“那跛子,这次可是结结实实地踩进坑里了!哈哈!”
杜楚客微微欠身,脸上也带着成竹在胸的笑意。
“殿下所言极是。太子此番反应,看似果决,实则已落入我等彀中。他若不严办,便是包庇纵容,坐实东宫藏污纳垢、太子虚伪之名;他如今严办了,嘿嘿,柳御史那一番‘隋炀帝纳谏台’、‘纵容王世充虞世基’的类比,可就如同钉子般,楔进陛下和朝臣心里了!陛下最恨的,便是前朝那种纲纪败坏、臣子欺瞒之事!太子身边出了这等蠹虫,他这储君,识人不明、御下不严的过错,是跑不掉了!”
他顿了顿,观察着李泰的神色,继续深入分析。
“而且他动作如此之快,分明是心虚,是急于撇清!这更显得他色厉内荏!按《唐律》,监临主守贪赃,‘一尺杖一百,一匹加一等,十五匹绞’。若‘不枉法’,则‘一尺杖九十,二匹加一等,三十匹加役流’。王顺、王达所涉之财,虽非军国重帑,然其身为东宫近臣,贪墨物资,截留捐赠,影响恶劣,依律即便不处极刑,也当流三千里,遇赦不原。太子若想保他们性命,必得向陛下求情,这又是授人以柄——徇私枉法之柄!”
李泰听得心花怒放,肥胖的手指用力捏着玉佩,仿佛那是太子的咽喉。
“柳奭这次办得漂亮!本王定要重重赏他!”
杜楚客适时将话题引向下一步。
“殿下,柳御史已开得好头,接下来,便是第二步了。那些谣言早已准备妥当,只待东宫贪墨案在朝野间传开,引发议论,我们的人便会立刻在东西两市、各坊茶肆酒馆散播。内容嘛……除了之前议定的太子结党、私通突厥等,还可加上他因足疾心生怨望,暗中诅咒陛下;以及他表面勤俭,实则东宫内奢靡无度,甚至……效仿突厥习俗,行那悖乱人伦之事……”
这些谣言,恶毒而致命,直指李承乾的德行、忠诚乃至人伦,一旦扩散,足以彻底摧毁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形象。
李泰眼中精光暴涨,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承乾身败名裂、被废黜储位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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