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殿门沉重合拢,隔绝了内外,李承乾才长长吁出一口气,一直紧绷的脊背微微松弛下来,额角竟已渗出细密汗珠。
他看向李逸尘,眼中闪烁着混合着兴奋与后怕的光芒。
“逸尘,今日……孤应付得如何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是高度紧张后的宣泄,亦是寻求认可的迫切。
李逸尘缓缓抬起头,脸上并无多少喜色,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。
他微微躬身:“殿下今日应对,可圈可点。对韦思谦,反击精准,使其铩羽而归,挫了宵小气焰;对来济,虚心纳谏,彰显储君气度,更获实务良策。尤其是对来济之态度,不矜不伐,乃点睛之笔。”
得到肯定,李承乾脸上顿时焕发出光彩,方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。
他忍不住抚掌道:“若非你预先推演,孤今日定难如此从容!那韦思谦句句诛心,若非你教孤以《律疏》反诘,孤几欲与之拍案相争矣!还有那来济,此人乃实干之才!”
李逸尘静静听着,待太子兴奋稍平,才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沉凝。
“然,殿下切莫得意过早。今日不过小试牛刀,来的虽非庸碌之辈,却也算不得真正厉害的角色。韦思谦之流,不过仗着言官身份,欲博直名;来济其心在社稷民生,并非专为针对殿下而来。”
李承乾笑容微敛:“你的意思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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