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日前确曾于两仪殿,向陛下请教《尚书》、《论语》中之若干疑难。舜帝之事,孝道之极致,忠义之辨,何者为‘隐’,何者为‘孝’,何者为‘权变’,何者为‘天下大道’?此皆圣人所遗之训。孤既为储君,未来将君临天下,负江山社稷之重,于圣贤微言大义,岂可不勤学深思?既有困惑,求教于君父,何错之有?”
他略作停顿,目光再次扫过韦悰、张行成等人,那目光深处,藏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语气却愈发显得推心置腹:“莫非……诸位以为,圣人之道已不足学、不足问?抑或是觉得……孤不当向陛下请教这治国平天下之道?”
韦悰、张行成等人顿时语塞,脸色由方才的义正辞严逐渐转为青红交错。
他们预想了太子或会惊慌辩解,或会强词夺理,却万万没料到对方竟如此轻巧地将“质询”偷换为“请教”,将“悖逆”包装成“好学”,还反手扣过来一顶“轻视圣道”、“质疑君父教导”的大帽子!
这……这简直是无耻!
李承乾看着他们噎住的模样,心头那股畅快感几乎要满溢出来!
爽!太爽了!
看你们还能说什么!
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,不让那份得意显露,继续按照李逸尘所教的思路,语气依旧平稳,却陡然加重了分量,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,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。
“孤之所问,正欲深究圣贤之本意,以期将来能明辨是非,妥善治国,此乃储君之本分!向君父请益学问,更是天经地义!此间问答,乃天家父子间探讨学问、砥砺思想之常事,何来失德?何来悖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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