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如今呢?”林闲话锋一转,声音提高,“您困守这孤城,外无援兵内粮草日蹙。同时朝廷大军正在集结,您这就好比那钻进了风箱的老鼠——两头受气,进退无门。城内粮草还能撑几天?弟兄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?朝廷这次派的可是边军精锐,您这几千号缺乏训练的兄弟,跟人家硬碰硬,那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——自不量力,自取灭亡嘛!”
这一连串生动又扎心的歇后语,说得张魁和周围头目们脸色发白,冷汗直流。
林闲见状继续加码,直指核心道:“再说了,大王您以为杀了李莽、王焕那两个狗官就天下太平了?错!这官场好比韭菜地,割了一茬上面还会派一茬,说不定更贪。其根源不在那几个小虾米,而在上面的根子烂了。您在这儿拼死拼活,不过是给后面来的新贪官腾地方、立威名,您和弟兄们流的血,最终便宜了谁?何苦来哉?”
张魁被说中心事,脸色变幻间语气软了下来:“那……依先生之见,该当如何?总不能叫老子束手就擒吧?”
林闲微微一笑,抛出了他精心准备的“招安2.0”方案:“简单!咱不玩这占山为王迟早被剿的老套戏码了,换个新玩法,叫接受改编,曲线救国!”
“您带着弟兄们,接受朝廷招安。名义上归顺,实则保全实力。朝廷给您个守备、团练使之类的官职,您就名正言顺掌管这支队伍驻扎本地。一来弟兄们有了正式军饷,家小有了保障,从此洗脱贼名。二来您成了官军更能保护乡里,暗中盯着那些狗官,他们再敢乱来您就有理由收拾他们。这叫披着官皮办自家事,比您现在硬顶着干高明百倍!”
“再者,”林闲压低声音,抛出一个重磅诱饵,“不瞒大王,太子殿下素来仁德,最是关注民生吏治。若您此番归顺,乃是弃暗投明,殿下必然知晓。将来若有机会清算本地吏治,您便是拨乱反正的功臣!这岂不是比现在玉石俱焚、身背骂名强过千倍万倍?”
林闲一番话,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、诱之以利,将“投降”策划包装成了充满希望的“战略转型”大项目。
张魁被彻底说动,他与几个心腹头目紧急商议后最终拍板笑道:“好!先生快人快语,说得在理。我张魁和兄弟们,就信先生一回!接受招安!”
与此同时,京城东宫。
太子虽采纳了林闲的建议,主张招抚,但其身边一位深受宠信、面相阴柔的谋士却低声进言:“殿下,林闲此子虽有急智然其与赵王暗通款曲,又擅作主张深入险地,其心难测啊。此番若招安成功,其在永昌的声望必然大涨,恐非朝廷之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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