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小姐厚爱,林某感激不尽。大家所言‘刷新吏治、纾解民困’,亦是林某心中所愿。然林某年过半百,一介白身,功名未立根基浅薄。此时若借外力骤然而起,恐如无根浮萍,非但不能成事反而可能适得其反,辜负大家与那位贵人的期望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林某愚见,欲济世先需立己。眼下林某更愿脚踏实地,从族学乡里做起,若能借此番府试,循正途积累些微名望与根基,或许将来方能更有力地做些实事。此时贸然攀附非为良策,还望苏小姐理解林某的苦衷与浅见。”
这番话有理有据,不卑不亢。
既表达对“贵人”志向的认同,也清晰说明了自己暂不出山的理由——非不愿而是时机未到,需先夯实自身。这反而更显其沉稳老练,非是急功近利之徒。
苏元闻言眼中非但没有失望,反而闪过一丝激赏。
她见过太多闻听“贵人”招揽便急不可耐的所谓才子,像林闲这般清醒、理智、有自己步调的人,才是真正能成大事者。
强扭的瓜不甜,对于真正的大才,更需要耐心和尊重。
她嫣然一笑,不再提引荐之事,语气转为真诚的关切:“先生思虑周详,脚踏实地,更令小女子敬佩。倒是小女子冒昧了。先生既志在科举,小女子便预祝先生府试、院试连捷,早日蟾宫折桂。”
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、触手温润、刻有奇异云纹的令牌,递给林闲:“先生志存高远,小女子不便强求。此物权当今日相识的一份念想,先生且收下。它或许别无大用,但将来先生若在府城、省城遇到什么寻常渠道难解的琐碎麻烦,比如寻访孤本书籍打探些无伤大雅的消息,或需寻个清静去处,可持此物至城中墨韵斋书坊或云锦记绸缎庄,那里的掌柜或能提供些许方便,为先生节省些时间精力。”
她刻意淡化了令牌的作用,只说能解决“琐碎麻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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