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光落在她肩头,将残留的阴气彻底驱散,仿佛这里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梦。
踏出工地时,前一秒,她还能看清夜色中堆放的工地杂物,可下一秒,视野边缘突然泛起一层雾状的白,像有人在她眼前蒙了张浸了水的磨砂纸。
她下意识眨眼,想驱散那层模糊,却只觉得那片白在疯狂扩张,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。
所有色彩和轮廓都在瞬间被揉碎,混成团混沌的暗,不是夜晚的黑,是连“黑”的边界都摸不到的空。
像突然被人从热闹的街头拽进了密不透风的棉花袋,连耳边的车鸣声、说话声都跟着变远,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在脑子里打转。
慕念辞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过来,向前摸索。
她记得工地有个很长的棍子,刚好可以当作导盲杖。
摸了好一会,她才摸到,杵着拐杖朝前方走。
看样子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。
翻出校后,凭借记忆按下慕老爷子的电话,让他来接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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