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写下第九条罪状时,他已经感到头晕目眩,视线开始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没有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咬破舌尖,用刺痛换来片刻的清醒,继续写下最后一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罪十:任用奸佞,爪牙已成!其所任命之‘王陵总管’白起,来历不明,心狠手辣,视人命如草芥。然齐王对其言听计从,恩宠有加。如今,白起已为其训练出一支千人规模、令行禁止之虎狼之师。爪牙已利,凶器已成,只待其主一声令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写到这里,洋洋洒洒数千言的奏折,已接近尾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玄素看着自己写下的文字,想到那支在齐州城中横行无忌的“王府亲军”,想到那个叫白起的年轻人,再想到那个躲在幕后,操纵一切的齐王李佑,一股巨大的悲愤,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仿佛已经看到,齐州战火纷飞,生灵涂炭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仿佛已经看到,李氏的江山,因为这个孽障,而动荡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撑着桌子,用尽全身的力气,写下了最后的结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综上十罪,桩桩件件,皆指向谋逆二字!齐王之心,非疯癫,实乃巨寇!齐州之势,危如累卵,一触即发!臣,齐州长史张玄素,以阖家性命,以数十年清誉担保,恳请陛下速发天兵,彻查齐州,擒拿逆首!若迟则生变,悔之晚矣!”

        当“矣”字的最后一笔落下时,张玄素再也支撑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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