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这些孩童一个赛一个的竞相展示自己学到的诗文,陈青云只觉寒意都从脚底钻出来了。他如此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教导村中的顽童,却没有几个是认认真真上心读书,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越想陈青云愈发觉得不忿,恨不得直接一甩袖就傲然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当手指触碰到自己棉制的,带着些粗粝感的长袍时,他又觉自己双腿似被灌了铅坨一般,重的难以迈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家兄嫂已不愿供他继续科考苦读,他若是再凭傲气离开没了这份营生,那就真是累累若丧家之犬。

        思忖着,陈青云一个恍惚,干脆缓慢的跌倒在地,佯装自己被一群顽劣不堪的顽童气昏过去的场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忽然眼前一个趔趄,有人栽倒在地。安村长下意识的抬手搀扶。刹那间拐杖落地都发出咣当一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张靖一行人闻言眼疾手快的,立马去搀扶安村长和昏倒的陈青云。

        感受着自己身边传来的有力力量,尤其是自己压根都没有与泥土接触,陈青云嘴角都忍不住勾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这个村子里,在这十里八村还是唯一的秀才公,是唯一纡尊降贵愿意来教学生的秀才公!

        一直留心陈青云的许景行没错过昏迷过去陈青云微表情的变化,再看眼因为救人心切都忘记自己腿有伤的安村长,他的言语间就忍不住夹着些火气:“陈夫子身体这般羸弱,恐怕便是没有锻炼的缘由。像我们家夫子便道得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,故君子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,缺一不可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靖点点头:“你们底子是不错,能跟着移民队伍每日走十几里都熬的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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