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慌乱。废太子倒台的消息如同惊雷,在她耳边炸响;昨夜曹瑾被乱杖毙于诏狱的传闻,更是让她魂飞魄散。她与萧元珏勾结的证据,曹瑾知晓大半,如今曹瑾已死,她若留在京城,必定会被皇帝顺藤摸瓜揪出来。“必须走,立刻走!”柳姨娘咬着牙,弯腰钻进运水车队的夹缝中,低头掩面,心跳如擂鼓般撞着胸腔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门口的守卫比往日森严数倍,每辆出城的车马都要仔细盘查。柳姨娘手心沁出冷汗,看着前面被拦下的行人,脑中飞速盘算着对策。轮到她时,守卫的目光在她素净的装扮上停留片刻,忽然疑声道:“抬起头来!”柳姨娘心头一紧,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内侧,剧痛瞬间逼出满眼泪花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军爷行行好,奴家的老母亲在城外染了重病,怕是不行了,求您放奴家出城见她最后一面吧!”她哭得梨花带雨,声音哽咽,刻意模仿着乡野妇人的粗哑嗓音。可那守卫却是个见过世面的,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虽沾灰却仍细腻的皮肤,突然伸手扯下她的面纱。“柳氏?原来是你!拿下!”守卫大喝一声,伸手便要抓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姨娘大惊失色,早有准备的右手猛地从袖中弹出一包毒粉。白色粉末瞬间弥漫开来,呛得守卫们纷纷捂眼惨叫。她趁机翻身跃上旁边的运水车,抓起车夫腰间的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。惊马嘶鸣着狂奔而出,车轮碾过城门时,柳姨娘回头瞥了眼混乱的城门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。她没看见,头顶的夜空中,一只形似雄鹰的木鸢正无声盘旋,鸟腹下的微型竹筒反射着晨光,将她的行踪尽数记录。

        三、机关鸟追踪,证据确凿

        沈府听雨阁内,檀香袅袅。二宝穿着宝蓝色的锦袍,负手立于雕花檐下,手中捏着一枚巴掌大的乌木遥控器,指尖轻轻一拨。远处天际的木鸢突然俯冲而下,在阁楼前盘旋一周后,“啪嗒”一声落在他手中。鸟腹的暗格自动弹开,露出里面包裹整齐的三件物件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宝端着茶盏走来,见此情景立刻放下茶盏,伸手接过二宝递来的东西。看清物件的瞬间,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紧,声音沉了几分:“娘亲,这玉佩和字迹,都是柳姨娘的。”桌上静静躺着一枚龙纹玉佩,正是柳姨娘常年佩戴的饰物;半封未写完的密信字迹潦草,却与柳姨娘往日书信的笔迹分毫不差;最惊人的是那张火漆印拓,暗红的印记上刻着北漠王室独有的狼头纹章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青萝正临窗刺绣,闻言抬头看向桌上的证据,绣针在指尖灵巧一转,刺破了丝线。她拿起那封密信,目光扫过“太子已废,朝局大乱,三日后幽云关见,共商入主大计”的字句,眸色渐冷。尤其是看到末尾“沈氏青萝,必除之”六个字时,眼底更是凝起一层寒霜:“她倒是打得好算盘,借北漠的刀杀我,自己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执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,玄色锦袍上的银线暗纹在晨光中流转。他轻轻环住沈青萝的肩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低哑却充满安全感:“放心,本座已传令幽云关守将,关门半闭,只留一道缝隙,等着她自投罗网。”他抬手抚去她眉间的寒霜,“这一次,定让她再无翻身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四、宗人府大牢,最后一面

        夜半三更,宗人府大牢内寒气刺骨。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,滴落在地面的水洼中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萧元珏被粗壮的铁链锁在石壁上,发髻散乱,发丝黏在满是汗水和尘土的脸上,眼底布满血丝,曾经的矜贵荡然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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