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红站在一边,又是着急又是生气,但又插不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侯爷耐着性子讲道理:“程哥儿,玉姐儿,你们两个做错了事,就该去赔礼道歉,你们以前也在军营里呆过,官兵一视同仁,谁犯了错都要挨军棍,你们把人家打得卧床不起,难道不该去赔礼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哥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“就不去,就不去,他拦着我不让我去外院看看,还说要把我们绑起来,他不该挨打么?他就是狗眼看人低欺负我和妹妹,我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,怎么能受得了这样屈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挨了打,受了伤,给他赔钱还不够吗?士可杀不可辱,我去赔了礼,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府里呆着,那起子小厮婆子还不在后面怎么嘲讽诋毁我们呢。我和妹妹又不是没有受罚,义父以前在塞北可不这么对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哥儿平日里话不过,这会儿说得一套一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玉姐儿在一旁哭的可怜极了,两只眼睛都红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见顾侯爷被歪缠得难受,顾老夫人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们定北侯府世代袭爵,府里的人有了战事都要跟着主子真刀真枪上战场的。你打的那个戚小哥,他祖宗曾经救过侯爷的曾祖父,立下过大功,他的父亲、叔叔、哥哥跟着老侯爷、侯爷的哥哥们拼杀都死完了,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男丁,我让他入府来做事,是为了照顾他,可不是让他来受你虐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少人睁着眼睛瞧着,你父亲救了侯爷,侯爷将你们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女养在侯府,可你们不能因着这份宠爱去欺辱戚小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论起来,他家里为侯府世代死的人不比你家多?你不去道歉,侯爷就要让府里的人伤心,人家世代为我们侯府卖命,我们岂能让人家寒心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不是爹娘养的,就你比旁人高贵还是怎么地?侯爷小的时候,做了坏事,一样要跪祠堂,挨鞭子,给人家道歉去。人家戚小哥敬着你都没还手,你若是男子汉就该公平和人家打一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哥儿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房顶都要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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