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嫂嫂也唏嘘不已,红着眼圈道:“妹妹,真是苦了你了,这般顾全大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嫂叶氏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阿蘅且宽心,我这就修书回娘家,让我父兄也想想办法,看看他们能否周旋一二,或许尚有转圜余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出身名门,娘家实力雄厚。

        严令蘅却轻轻摇头,泪珠再次滚落:“大嫂的心意,阿蘅心领了。但陛下金口玉言,岂是轻易能转圜的,别再连累了旁人。我愿意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着,目光哀戚地看向父母,声音愈发凄婉,“女儿只是怕,嫁去了那等门第,规矩繁多,人心莫测。日后便不能再在爹娘跟前尽孝,承欢膝下了,万一有个什么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话未说尽,但那份对未来命运的恐惧,以及“可能命不久矣”的暗示,却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敢!”严铁山果然勃然大怒,额角青筋暴起,“裴老狗家那个病秧子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老子就提刀杀进丞相府,剁了他喂狗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,算我一个。”严令武立刻梗着脖子附和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许清就转过身,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不满地嗔道:“你浑说什么!等你提刀杀过去,我儿若真出了事,还有什么用?就算你把丞相府掀个底朝天,能换回阿蘅完好无损吗?况且,如今我们忍着心痛让她嫁过去,就是为了免罪避祸。你日后再杀上门去,难道皇上就不治你的罪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虽心疼女儿,却比这父子二人更冷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严铁山被夫人一噎,略显焦急地道:“难道就真这么认了?要不我现在就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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