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鸿儒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,但并未立刻发作,而是多了几分审慎,追问道:“严家,他们为何与你动手,你与严老二争抢何人?”
“新科状元,林慕远。”裴知鹤回答得干脆利落,“严家下场了,而且势在必得。父亲和大哥此前亦曾留意过此子,言其才学心性俱佳,是可造之材,前途不可限量。林慕远虽然不情愿,但严老二直接用强,我恐其被掳走迷惑,届时木已成舟,于我们而言,便是平添变数。”
裴鸿儒听完,并未立刻说话,而是眉头紧锁,眼神幽深,显然在权衡算计。
片刻后,他冷笑一声,眼神中带着几分蔑视,显然是觉得严家不足为惧,还有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傲慢。
“知鹤,你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。”他冷声开口,恢复了平日的冷静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文武天生对立,所求利益南辕北辙,如何能走到一处。林慕远除非是昏了头,否则怎会自毁前程,与那等粗鄙武夫为伍?更何况,严铁山不过是一介莽夫,满门皆是只知舞枪弄棒的夯货!他能教养出什么像样的女儿,无非是骄纵跋扈、不通文墨的粗鄙女子罢了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沉静地看向裴知鹤,声音放缓了许多,显然是在教导他:“林慕远寒窗苦读十几载,心高气傲,所求的必是知书达理的淑女,能红袖添香,同他吟诗作对,举案齐眉之人。岂会看得上那等将门虎女?严家不过自取其辱罢了。”
“可是,严家女名声不差,并未传出粗鄙之名,相反——”裴知鹤立刻开口反驳,明显是不赞同。
只是话还没说完,裴鸿儒便摆了摆手,语气淡然地道:“不必再多言。此事,为父自有主张。明日,我会在朝会上,参那严家夯货一本,纵子行凶,扰乱科举盛典,目无王法。至于林慕远——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,明显胸有成竹。
“琼林宴上,为父亲自与他叙话。是选择与我裴家、与天下文臣清流同心同德,还是自甘堕落,与那等粗鄙武夫为伍。他是个聪明人,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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