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令武趴在长凳上,瞧见亲爹这一套陌生又别扭的操作,忍不住撇了撇嘴,心底直犯嘀咕:爹为了妹妹也是拼了,都这般装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慕远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位煞气未消的将军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这位将军严肃的脸上,竟挤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想必就是新科状元林公子吧?”他震声开口,语气却刻意放缓和了许多,带着一种武将特有的爽朗,“严某教子无方,让这个混账东西冲撞了状元郎,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他竟真的对着林慕远抱拳,微微躬身行了一礼,姿态放得极低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慕远吓了一跳,慌忙侧身避让,根本不敢受此大礼,连忙拱手道:“严将军万万不可,折煞学生了。将军为国征战,劳苦功高,守护的是大烨朝万千百姓。学生岂敢受将军如此大礼!今日之事原也是一场误会,严姑娘已经解释清楚了,严二爷也是一片好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那边还在凳子上龇牙咧嘴的严令武,都有些不好意思替他说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哪有什么误会,原本就是严令武强抓他来的,但是这位严二爷都被打成这样了,再有他对严令蘅也生出了别样的心思,原本的羞愤全然没了,甚至还有几分庆幸,多亏了严二爷眼神好,把他给抓来了,不然就是别人与严姑娘在亭中对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好意,他就是瞎胡闹,该打!林公子不必替他开脱。”严铁山大手一挥,斩钉截铁地道:“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,读书种子,金贵着呢,哪能任由他胡来?老夫是个粗人,不懂你们文人那些弯弯绕绕,但就知道一个理儿,得尊重读书人,尊重有大才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瞪了严令武一眼,后者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,严铁山目光转回林慕远身上,变得格外温和,甚至带着几分欣赏:“状元郎你很不错。年纪轻轻,才学出众,更难得的是胸襟开阔,受了委屈还能替他说话,是个人物。比朝中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酸丁强多了,成日里瞧不起我们武夫,鼻孔朝天惹人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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